深寒一次草率的行动

案情分析会于下午五点在刑警支队的大会议室召开,参与会议的是与案件相关的各部门和侦查员们,主管刑侦的鲁志明副局长亲自主持会议。

龙湖派出所值班副所长赵新首先介绍接报案情况:“今天上午,也就是十二月七日上午八时二十分,我所接市局指挥中心指派,王家村的村民王文化报案称,早上去小河北岸晨练时,发现玉带河南岸有疑似人体倒卧在河边。得到情况后我所立即组织人员,及时与报案人取得联系,确定现场位于玉带河的南岸河边,人已经死亡。于是立即将情况报告刑警支队,并随即组织人员在现场布置警戒,把围观群众清理出警戒区域,情况就这些。”

“技术大队这边有什么情况?”鲁志明将目光投向老侯。

老侯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,把现场方位图投影到大屏幕上,介绍说:“现场位于城乡结合部玉带河南岸,朝东面米是王家村,北面河对岸是一片城市绿地,沿北岸河堤上有一条绿道。西面米处连通一条两车道的公路,公路南北走向,往北横跨玉带河延伸向市区,车流量不大。案发现场的南面是一片密林。”

鲁志明问:“这片区域离青州大学不远吧?”

“是的,北岸的西北面就是青州大学,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,从学校的南大门绕到省道到现场也不到一公里。现场的东北方是一些工厂和住宅小区。经初步勘察,死者为男性,身高一米七,体态较瘦。身体成东西向俯卧,头部离小河两米的距离,死者身体赤裸,双手断离,现场没有找到断离的双手。正对着尸体的河堤小路水泥边沿上发现一处很浅的死者血迹,也幸好是在此处,才没有被雨水冲刷和围观群众踩踏到,我们分析该处血迹是与死者伤口接触造成的,说明死者身体与该处路面接触过。除了这一处血迹,进来的小路上没有发现其它血迹。由于现场的河堤小路上围观群众较多,现场破坏严重,没能找到其它可疑痕迹。尸体身上有一些擦痕,这与河堤斜坡上的泥土擦痕一致,可以肯定尸体就是从该处翻滚到河堤下面。尸体翻下河边后没有再被移动过,尸体周边的河边没有人为破坏痕迹。我们对小河进行了打捞,没有在河里发现断手和其它可疑证物。在现场,我们一共提取了三十七件物品带回分析化验,排除其中的三十六件,只有一片黄铜小钥匙暂时还排除不了关联性。但钥匙上也没有发现指纹和DNA信息。从目前的情况看来,还无法确定凶手人数。”说完老侯在屏幕上打出了钥匙的特写照片。

“这个钥匙好像是开抽屉的。”有人在下面嘀咕。

“经气象部门确定,今天凌晨三点至四点本市下过一场大雨,从尸体覆盖的草地看,死者是在下雨前被人抛弃到现场的。目前只有这些情况。”老侯继续说。

“尸检方面呢?”鲁志明问。

孟桐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,屏幕上显示的是死者的照片:“死者为男性,二十一岁,体态较瘦,身高一米七,体重一百二十七斤,除胸部以上的烧伤,其他表面没有明显特征,经DNA比对,在我们的大数据库里查不到相关资料,目前还不能确定死者身份。”

“尸体表皮已出现尸僵,指压尸斑能完全退色,结合肝温指数,死亡时间应该是十二小时前。可以确定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十一点二十分左右,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三十分钟。”

“这么看来凶手是在昨晚十一点二十分,至今天凌晨三点下雨前的这段时间内抛的尸。”鲁志明说。

“嗯。”孟桐点点头,继续说:“死者的喉头、气管、支气管粘膜充血、水肿,是典型的生前遇火。全身无其他致死伤口,身体内部脏器完整,毒性检验正常,血液中发现有微量的乙醚成份,应是人体自然分解后的残留,所以死者被烧死时是清醒的。死亡原因是烧伤剧痛造成的中枢神经系统发生障碍而致休克死亡。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活活烧死的。”

“死者的双手和双脚处有明显的捆绑勒痕,有几处勒痕已深陷肉中,死者应该在死亡前进行过剧烈的挣扎,这符合生前遇火的特征。”

“死者身体内的乙醚成份是怎么回事?”鲁志明问。

“死者为成年男性,身体体表没有发现击打后留下的伤痕,所以分析认为,凶手是使用乙醚来迷控制住被害人。”

“乙醚在人体内自然分解要多长时间?”李苍插问道。

“一般与使用的剂量有关。长的有三四天,短的一天时间就可分解完。从这名死者被捆绑的淤痕来看,受害人被控制的时间不长,大约在昨天下午开始被绑的。”

“那他到底是怎么被烧死的?是躺在地上烧死的吗?”鲁志明问。

“不是,类似于点天灯。”孟桐答道。

“点天灯?”会场有些嘈杂。

孟桐换了一张照片,指着死者脚脖子和手腕部的勒痕处,说:“注意看这两处,伤口的切面是朝向双脚方向,显然死者是被双手反缚倒吊着的。死者内部组织的充血状况也符合倒吊的结论。另外注意死者胸部和背部的烧伤情况,明显是火焰方向朝下燃烧,死者头部才是着火点。凶手把助燃剂泼在了死者头部,然后点火。我们从死者身上找到了汽油成份,助燃剂就是汽油。”

“死者的双手是死后被肢解的,根据切口的伤痕,这双手不是被利器砍断的,而是如疱丁解牛般沿两手关节处一刀一刀进行肢解的。”

“可以认为这个凶手具备一定的人体构造知识吗?”先文小心地问道。

孟桐摇摇头说:“死者手腕伤口处切口凌乱,说明不了问题,当然这也可能是凶手有意为之,不过凶手所用的工具非常锋利。”

“另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?”李苍问。

孟桐换上一张死者背部特写照片,说:“死者背部有四个圆圈,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。

四个小圆圈像正方形的四个顶点,有规律的分布在死者的背部。小圆圈中心隐约还能看到一个小红点。

“现场没有发现捆绑死者用的绳子吗?”李苍继续问。

“现场没有发现绳子,可能被凶手留下了。从伤口看,绳子比较特别,很细而且非常有韧性。”孟桐回答。

“凶手把绳子留下了?!”李苍低声嘀咕了一句。

“可能绳子的特征比较明显吧,我这边的情况就这些。”孟桐说完,望向鲁志明。

鲁志明微一颌首,目光扫过会场:“听完汇报大家对这起案件有什么意见?”

会议室一片嘈杂声,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。

“显而易见,这起案件凶手的动机很大可能就是仇杀。凶手目的非常明确,烧毁死者面部,砍去双手,是想隐匿死者身份。所以死者与凶手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性。从尸源着手,尽早掌握死者的身份是破获这起案件的关键。”

“我们要注意到,从凶手杀人的方式来看,不像是为了简单的隐匿死者身份。因为在现在的技术条件下,以损毁死者容貌和指纹的方式,来隐匿死者身份的做法显得很幼稚。凶手手法干净利落,到目前为止,我们没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,由此不难看出凶手不但凶残狠毒,且心思缜密。我想凶手烧毁死者容貌、砍掉双手应该是另有原因。”

“表面看仇杀的可能性极大,只是考虑到死者的年龄,才二十一岁,还是刚进入社会的孩子,能与谁结下这么大的仇恨呢?还有一点,凶手是以点天灯的手法杀人,这种方式骇人听闻,非一般人所能为之。因此凶手的心理状态值得我们注意。”

“死者是成年男性,要如此抛弃尸体,凶手应该是一名或几名男性。也许还得有交通工具才行。”

“我同意凶手为男性,但我认为犯罪嫌疑人不会多于一个。不然尸体不会如此草率的丢弃在河边。”

“草率?”李苍口中重复着这个词,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光芒。

“李苍,你这个刑警支队长,有什么意见啊?说说你的看法。”鲁志明直接点名。

李苍一直低着头沉思着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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